病房里一片死寂。
沈津被吼得不敢再多说一句，脸色铁青。
顾衍之紧抿着唇，眼神复杂地看着病床上狼狈的我。
苏晚晚缩在角落里，肩膀耸动，哭得像受惊的小白兔。
弹幕又开始滚动：
【来了来了！爷爷震怒名场面！】
【赌五毛钱，她肯定要指控晚晚！恶毒女配标准操作！】
【晚晚小天使吓坏了，心疼！沈颜活该！】
“颜颜，”爷爷的声音放柔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，“说，到底是谁？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我脸上，灼热，探究，恐惧。
我虚弱地动了动眼皮，目光扫过沈津、顾衍之，最后落在苏晚晚身上。
苏晚晚身体猛地一颤，泪水汹涌而出，拼命地摇头，眼里似乎有几分祈求。
我张了张嘴，喉咙嘶哑。
“我……”
病房里静的似乎落一根针都能听见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仿佛用尽全身力气，眼神却更加茫然和恐惧。
眼前的弹幕开始疯狂往外蹦：
【快说啊！指认苏晚晚！】
【急死我了！证据确凿还等什么？】
【楼上傻吗？她说了爷爷就信？没看到哥哥和未婚夫那吃人的眼神？】
【装失忆？恶毒女配新招数？】
“我……我不记得了……”
我痛苦地闭上眼，手指无意识地揪紧被单。
“头好痛……好多人……血……红红的……他们在骂我……推我……”
我猛地瑟缩一下，惊恐地看向沈津和顾衍之的方向，又飞快地缩回目光，整个人蜷缩起来。
“别过来……别推我……别杀我……”声音微弱，带着不可控制的颤抖。
不是指控，是“失忆”和无法控制的“创伤应激”。
爷爷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。
爸妈心疼得几乎晕厥。
“颜颜！我的宝贝！”妈妈扑过来抱住我，“不怕不怕，妈妈在，没人能伤害你！”
沈津和顾衍之理所应当的表情，第一次出现了变化。
震惊，难以置信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和慌乱。
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说，弹幕上也有些正常人出现了：
【？？？失忆？这操作骚啊！】
【不像装的……那伤看着真重，脑震荡失忆也正常吧？】
【呵呵，恶毒女配进化了，改走白莲花路线了？晚晚危！】
【楼上闭嘴！晚晚才是真无辜！沈颜心机婊实锤！】
瞟了眼弹幕，我心满意足地掖了掖被子，看向角落里的苏晚晚。
苏晚晚的哭声顿了一瞬，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错愕和不易察觉的阴狠。
她没想到我会不按套路出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