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两个侍卫一脸怒气地冲了进来,死死将我夫君压在医师的门口。
嘴上不干不净地怒骂道:「你们这群贱民吵一下试试,警告了你们两三遍,还听不懂话是吧!
「你知不知道是谁在上面听曲?贵人也是你们可以得罪的,再哭哭啼啼让我们难做,信不信我让你们比你女儿先死。」
我激动地去拉两个人的手,想将他们拉开。
「你们难道没有自己的亲人吗,为什么要这样!
「我女儿有生命危险,我们难过两句都不可以吗!」
他却丝毫不为所动,挑眉冷漠道:「在里面诊病是吗?」
然后一把将我夫君甩开,直接将门推开,春日的冷风便直直地灌了进来。
我女儿的病是最吹不得风的。
「就是在这里治疗是吧,我让你治疗,你们再哭一下试试,你吵我们我就弄死你们的女儿!」
婆婆嚎啕大哭,想去阻止男人,没想到两个丝毫不管面对的是位老人,顺势将婆婆踢倒在了地上。
「你们这些讨命鬼,是要我心肝死啊!
「我有诰命在身,如今你这么折辱人就不怕我一直状书,上达圣上之手吗!」
那侍卫没有一点触动,反而一脸快意道:「什么诰命夫人,就凭你们,还想面圣,在这里就是长公主殿下说的算知道吗,我怕你没有命走出城门!」
「做人也别太不体面了,棍子打在自己身上现在倒是知道哭了。」
说着,两个男人继续愤恨地踢了两脚。
我崩溃至极:「如果我女儿真因为你们死了,我要你们偿命。」
魁梧的男人冷笑一声道:「那还不如你们孩子死在里面呢。」
我们一家三口都愣住了,不敢相信地问道:「你在说什么?」
两人叉着腰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,嘴里吐出异常冰冷的话:「出生在贱民的家里,作为长生养的父母半分教养没有,小孩活着长大了也不过是命苦和你们做家人,还不如死了算了……」
他话没说完,我夫君再次冲上去一把拎起男人的衣领,另外一个侍卫马上上前对他拳脚相加。
忽然一个女人下了楼,那侍女蹙眉不满道:「一群废物,这点小事情都处理不好吗?」
一脸凶神恶煞的侍卫立刻换上了讨好的狗腿模样道:「这一家人油盐不进,我们也没办法。」
我抬头这才看清楚那女人的长相,竟然就是先前那个阻拦我们去善堂的人。
我瞬间激动万分,指着哭骂道:「就是你们,耽误了我孩子的诊疗的时间,你们这群***!」
她也看到了我,嫌恶地站在侍卫身后。
「真晦气,怎么又是你们这对贱民夫妻。」
夫君眼睛气得发红,如果不是他们,我的女儿早就能到善堂接受治疗了。
那女人摆摆手,一副懒得和我们计较的模样。
「我正要找你麻烦呢,没想到你们往枪口上撞。
「我今天非得给你们点教训,你们不是喜欢哭吗,等会有的是你们哭的。」
他指着我,一笔笔清算道:「你多次故意打扰长公主雅兴,甚至顶撞女官,来人拖下去打板子。
「本来你们这群人,该按律当斩的,我们好心好意地劝阻了你们两三次,是你们给脸不要脸。
「我也懒得和你们纠缠,打个三十板子。」
婆婆一听,说理不成,反而要被拖下去受罚,直接炸了:「你们没有王法了,就算是公主殿下也没办法动用私刑,就算是罚也要过县衙知府。」
那侍卫怒怼道:「还不是你们在外面哭丧,饶了殿下的心情。」
一句哭丧,我情绪直接绷不住了,刚准备上前理论,夫君直接死死拽住了侍卫本就不多的头发,一拳直接往脸上招呼。
「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,你咒谁死呢,我哭也是给你家祖宗十八代哭丧!」
他情绪激动还想动手,却被侍卫强行拉开。
侍女眼里闪过一丝冷意:「行,还敢***,不是说州府才能用刑吗,那便让你求仁得仁!」
话音刚落,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:「吵得本宫都没兴致了,玉环回酒楼吧。」
刚还高高在上的丫鬟立刻熄了跋扈的气焰,挂上了笑脸:「殿下别恼,到时候您想听了,想解解闷了,我直接让小倌备下等您。」
女人这才分了点视线给我们,问道:「这两人怎么这么眼熟?」
侍女连忙解释道:「他们就是白日里非得硬闯的那对夫妻,现在追到了善堂闹呢。」
她似笑非笑道:「这偏僻地方的人多少是没见过世面,可能第一次见到王孙贵戚,没有见识,赶出去就是了」
听到这话,身边的侍卫马上,上前要拽人。
说完话的女人,手款款搭在侍女手心,摇曳身姿地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