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进宫前,我爹只说让我在后宫安稳度日,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成了天子近侍。
裴屹以近日大病初愈为由在龙椅前支了道帘子遮挡住我俩。
百官还在那夸裴屹力疾从公,一心为民,实乃是大周之幸。
可勤政的裴屹正用袖子里的小棍戳我的腰呢!
他一戳我,我就张嘴。
「容后再议。」
「诸爱卿别争了,你们回去递个折子上来。」
反反复复就这两句话,我说的嘴皮子都起皮了。
本以为下朝就可以回去休息了,谁知裴屹又扯着我去勤政殿伴驾。
美名曰监督我高声读策论练气势。
可我看见我那依旧是起居郎的爹时,满腔委屈瞬间涌了上来,没忍住小声喊了「阿爹。」
我爹哆嗦一下,起身就跪在地上。
「陛下,先君臣,陛下如此实在是折煞老臣啊!」
裴屹深吸一口气,「爱卿先起来吧。」
我爹依旧死死的跪在地上,「陛下,臣这女儿不懂事,胡言乱语。」
我在裴屹的眼神下伸手去拉我爹,「阿爹,你先起来。」
我爹瞪大了眼睛看我的嘴。
「阿荞?」
我「嗯」了一声,我爹又要跪。
我爹反应过来后,眼神惊恐的在我俩身上转来转去。
「你?」
我张嘴唤了声:「阿爹。」
我爹惊恐的把脑袋转到裴屹的方向,「陛下?」
裴屹细着声音回了个「嗯」。
我爹又跪在地上表示此等事还是别记在起居注上了。
裴屹点头,「爱卿思虑周全,此等乱神怪力之事还是压下来的好,免得日后被有心人利用。」
我爹深吸一口气熟练的收起了起居册,递给了裴屹。
裴屹表示让我爹日日在暖阁装个样子就行,国师已经回师门去寻解决之法了。
我看着我屁颠屁颠离开的爹,只觉得裴屹心黑。
我说他怎么一定要让我随他来勤政殿呢?
合着是想用我拿捏我那石头爹!
裴屹解决完我爹就把我扔在一旁任由我在勤政殿自生自灭。
我百无聊赖的坐在御案下打瞌睡时,岑内侍慌慌张张的进殿。
「陛下,贵妃又来送汤水了,这次奴实在拦不住。」
我瞬间惊醒,扶正内监帽,「嫔妾用躲躲吗?」
可我没来得及躲,贵妃的芊手已经指到我的脸上了。
「贱人…陛下日日都去你那还不够,你还扮成这样狐媚祸主?」
我一脸迷茫。
我吗?
贵妃气急败坏:「你勾的陛下身子不爽都日日都在你宫里。」
「如今更是扮成内监贴着身的祸乱后宫。」
所以她在我宫墙外天天骂的贱人是我?
合着她是我宫墙外听见裴屹的声音就以为裴屹专宠于我?
我该怎么跟贵妃说她多想了呢?
陛下只是嗓子在我这而已,人并不在我这。
可裴屹没给我解释的机会,他让禁军一手刀劈晕了贵妃。
裴屹说兹事体大,得在后宫寻个有力的帮手。
所以带我去了太后的慈宁宫。
太后放下手中的话本,满眼八卦的盯着我:「哀家听说陛下宠爱武才人,今日一瞧果真是个美人。」
「只不过你这身内监的衣裳,闹得是哪出?」
裴屹不语只是戳我的腰。
我深吸一口气,清了清嗓子:「嫔妾拜见太后娘娘,太后娘娘万福金安。」
太后愣了一瞬,伸出了大拇指。
「宫里竟有如此擅***者。」
裴屹深吸一口气,俯身在太后耳边低语几句。
太后竖着的大拇指转向裴屹,「我儿也擅***啦?!」
我看着裴屹一脸迷茫。
太后真的是强有力的帮手吗?
裴屹可能读懂了我的眼神,温声解释道:「太后是写话本的妙笔先生。」
我更迷茫了。
宫内外广为流传的《陛下,您的小秘密被才人和鹦鹉联手曝光了!》和《宫斗吗?脑袋栓裤腰带上的那种》都出自妙笔先生之手。
这听起来更不靠谱吧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