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侯夫人如此狼狈,周子越也是愣住了,他连忙走到侯夫人身边扶住她。
“母亲,您这是怎么了?”
侯夫人连续喘了几口粗气才缓过来。
她刚准备开口,周子越就立刻截住了她的话:“母亲,您这么大老远跑过来肯定又要维护林思柔那个贱妇!今天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她往咱们清清白白的侯府名声上泼脏水,您什么都别说了,这件事儿子会处理!”
说完他一挥手,命令手下小厮:“把我母亲带到隔壁茶楼,看好她!”
没了侯夫人的干扰,我总算可以痛痛快快地把这三年的账全部算清!
第一年,收入七千五百两!
周子越一看,立刻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:“比我算的还要多!我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!”
可一看支出,一万两!
周子越顿时拧了眉头:“这怎么可能,你一定是做假账了,怎么可能花了一万两?”
一万两,那可是够普通人生活十辈子了!
我冷笑:“怎么不可能,你自己好好看看这都是谁支出的,都用在哪!”
周子越定睛一看,支出签字不是周玉洁就是他母亲,而支出原因几乎都是添置新衣,新首饰!
他真想问问自己的妹妹,什么衣服要一百两一件?
买一件就行了为什么一季做了十几件?
又是什么宝石头面五百两一个?有那么贵吗?!
周子越不可置信,还在细细寻找,不擅长算账的他终于在一大堆签字里找到了我的名字。
“林思柔,你这五百两拿去干什么了!”
他像是抓住了我的把柄,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。
我嗤笑出声:“哦那五百两是你小妹生日宴,母亲让我取出来安排席面的。这样大大小小安排席面的费用,你们家里一年至少有六次,母亲寿辰,父亲寿辰,你和小妹的生日宴,还有年宴中秋宴,按照最低的五百两一次来算,也需要三千两!”
“还有,母亲和小妹每日的燕窝,侯爷每晚的参汤,你素来喜欢的海鲜和鱼翅,哪一样不要钱?!一年花了一万两,可收入却只有七千五百两!你以为这是谁补贴的?是我!我用嫁妆补贴的!”
周子越面露怀疑:“我不信,这肯定是假的,我们府里一向都是这样开销,也没听说过母亲用嫁妆补贴,你一定是做了假账。”
我只觉得好笑:“你没发现***的铺子庄子越来越少吗?你以为钱都去哪了?我嫁进来时,她交给我的只有最差的两个铺子了!是我苦心经营,才让这两个铺子起死回生开始赚钱!”
周子越眉头紧锁,继续翻看账本,越看眉头越是拧巴。
我继续道:“你自己好好看看,嫁给你三年,我可曾动过你们侯府一文钱!”
我本就不是铺张浪费的人,衣裳头面也是有的用就行了,不必季季都新买。
最开始掌中馈时,我也想着毕竟平南侯被贬,不复往日光鲜,只要勤俭节约些,府里的花销还是够的。
可***日准备的菜不合他们养刁了的金口,我挑选的衣料被周玉洁嫌弃磨皮肤,侯夫人虽然看着和善,却一而再再而三用言语敲打我,让我既然嫁进来了,就别带着一股小家子气。
我能怎么办?
我咬碎了牙用娘亲为我准备的嫁妆贴补他们,他们不知感恩就算了,竟然还倒打一耙说我偷拿?
三个月前,我缩减侯府开支引得众人不满,侯夫人就开始有意无意试探我嫁妆还剩多少。
我顺势提出,我不干了。
我以大夫说我忧思过重无法怀孕为由,告诉侯夫人,我管不了这侯府的银钱,请她把管家权收回。
她也是想赶紧抱孙子的,思索片刻只好答应了我的请求。
所以这三个月我过的也还算是舒服。
虽然明面上其实我来管银钱,但实际上一切开销都由侯夫人负责,吃穿用度也没有再缩减。
就是不知道她自己又出了多少血。
本来,这样的日子过就过了,我也不算吃亏,可她偏偏惦记上了我剩下的嫁妆,张口就是要钱。
那我也不能再忍下去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