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銮殿里。
楚皇屏退左右,秘密召见了楚国第一女将军顾初语。
“如今边疆战事吃紧,朕命令你重返三军,带兵支援,还楚国百姓一个太平盛世!”
顾初语孤身跪在大殿中央,挽着发髻穿着一身素色衣裙,却身形挺拔,眼神锐利。
“臣领命!”
楚皇点点头,意味深长地开口。
“顾爱卿,你身为楚国唯一女将,豆蔻年华便上阵杀敌,战功赫赫,得御赐封号‘长宁’,可惜却在三年前甘愿隐姓埋名嫁作他人妇。”
“平静日子过久了,别忘了你身为长宁将军的责任,这一战,可别让天下的百姓失望。”
听到这话,顾初语眼中闪过一抹刺痛。
随即她神情坚定地开口:“臣定会不负众望,将北蛮人赶出楚国边境,还天下一个太平!”
楚皇这才满意:“七日后,等粮草兵马准备充足,你便即刻出发北上!”
顾初语磕头领命,接过虎符时,却犹豫一瞬,说道。
“陛下,臣不想让家人担心,恳请陛下允许臣继续隐瞒身份。”
在得到楚皇应允后,顾初语这才起身告退。
踏出宫殿,顾初语从袖间拿出一张暗红面具戴上,遮住面容。
这是她身为长宁将军的标志。
这一刻,皇宫上下皆知。
那从不在外人面前露面的女将军,时隔三年再次回来了。
……
顾初语坐上回府的马车,才再次将面具摘下藏起来。
她又回到了寺卿夫人的身份里。
想起楚皇的话,她的思绪渐渐飘远。
三年前,她与新科状元孟景蔚偶遇。
只一眼,两人便互生情愫,孟景蔚从此对她展开笨拙又诚挚的追求。
即便顾初语谎称自己是商户女,对他的仕途没有帮助,他也痴心不改。
在姻缘树下,孟景蔚曾向她郑重的许下承诺。
“我孟景蔚此生只心悦顾初语一人,绝不纳妾,如有违背,天打雷劈!”
那时顾初语感动得泪眼朦胧,甘愿以商户女的身份嫁给他。
她陪着孟景蔚步步高升,成为如今的鸿胪寺卿。
可孟景蔚却没有做到他许下的承诺……
马车停下后,顾初语也从思绪中抽离。
刚进府,孟母就穿金戴银的走过来,张口就是数落。
“顾氏,你三年无所出,整日出去抛头露面,成何体统!”
“果然商户女就是上不得台面,和柔嘉郡主相比,简直就是山鸡和凤凰!”
柔嘉郡主,就是孟景蔚如今的心爱之人,沈柔嘉。
孟母从一开始就不喜欢顾初语,如今有了沈柔嘉,看她就更不满意了。
顾初语掐紧手心,看着孟母身上的金银首饰面无表情地开口。
“我虽为商户女,可府里的吃穿用度,哪一样用的不是我的银钱?”
“再上不得台面,也养活了府里上下!”
孟母被下了面子,面色扭曲一瞬,冷哼道。
“谁不知道这段时日郡主缠绵病榻,我儿亲自前往洪福寺不眠不休的礼佛三天,我若是你,便该自请下堂,为新人让位!”
说完,孟母冷笑着离开了。
顾初语站在原地,心头翻涌着难忍的痛楚。
自请下堂,给新人让位?凭什么呢?
就在此时,孟景蔚穿着一身官袍回来。
顾初语正要开口,却见孟景蔚领口上染了一抹嫣红的口脂,犹如胜利者无言的炫耀。
还没等她询问,孟景蔚就先开了口。
“我今日似乎在玄武门外见到了你。”
顾初语心尖一颤,以为他发现了自己的身份,正想着怎么解释:“我那是去……”
话没说完,孟景蔚就沉下脸打断:“你***我?”
顾初语闻言一怔,知道他误会了,立刻说:“我没有。”
孟景蔚厌烦的拧起眉:“我都同你说过了,去王府是有公事在身,并非专程看望柔嘉郡主,你还是不信?”
孟景蔚眼底的厌弃,深深刺痛了顾初语的眼。
她攥紧手,竭力压下心口翻涌的情绪反问:“真的是公事吗?”
“可婆母却给我说,你给郡主去洪福寺礼佛祈福了三天……”
孟景蔚眼神落在她身上,眸光一厉。
“郡主身份尊贵,为她礼佛,也是为天下万民,自是公务。”
“顾初语,你何时变成这般模样了,既无所出还整日胡乱猜忌,活像个妒妇,惹人生厌!”
说完,他一甩袖子,大步离开。
顾初语看着孟景蔚离开的背影,心脏像是被一把刀子割开,带着窒息般的疼痛。
“很快,我们就不再彼此厌烦了。”
她抚上袖中隐藏的面具,眼神坚定:“从今往后,我也只为天下万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