准备死后把心脏捐给他重病的妈妈。可是,我却在院长办公桌上看到了他手戴名表的照片。院长笑着说:「这是我儿子,标准高材生。」「但贪玩儿,最近在玩什么剧本杀游戏,装穷扮哑的。」「还说陪玩的女孩儿又老又土,准备换个游戏对象。」我笑出眼泪,撕碎了捐献书:「我愿意加入癌症新药试验,但有一个条件。」「我要你们路家
我没有再回复路曜的信息。
哪怕他后面又发了个「就当我先借你的行吗」,我也没理。
我坐在沙发上,默默等待他回来。
九点过了头,路曜出现了。
他阴沉着一张俊脸,把钥匙重重扔在鞋柜上,发出刺耳的碰撞声。
以前这种时候,我会走过去,轻轻拉他的袖子,比划手语问他:
【生气了?】
然后他会故意板着脸,等我哄他。
但今天我没有。
我坐在沙发上,翻着医院的复查报告。
我从没告诉过路曜我的病情。
他以为我只是比较严重的贫血。
此时此刻,我忽然很想知道,如果他知道我就要死了呢?
他会不会后悔一直以来对我的捉弄?
我竖起耳朵,听见他在厨房把水杯重重搁在台面上,又故意把冰箱门摔得很响。
他在等我开口,等我像以前一样妥协。
可这一次,我只是沉默地捏着化验单,纸张在我的手指间哗啦作响。
路曜完全没看出我的期待。
他只在意他的等待。
见我始终没松口,他终于忍不住了。
路曜抓起外套,冷冷地瞥了我一眼,比划道:「我回学校住。」
我没有拦他。
门被甩上的瞬间,我起身跟了出去。
他在小区门口打了电话,清冷低沉的声音随夜风卷进我的耳朵:
「小高,来接我。」
「还能在哪儿?抠门女人这儿。」
「叫上蜜蜜,我有礼物送她。」
这是我第一次听见路曜说话的声音。
平时,我只能在做那事的时候,才能听见他喉咙里滚出几声克制不住的闷喘。
就那几声,我都能听出有多性感。
我问过他怎么会哑的,有没有医治的可能。
他扯着嘴唇打手语:「生病烧坏了的,医生说去国外可能有希望,不过医药费大概得百来万。」
我当时想的是,等我死了,把心脏捐给他妈妈。
然后剩下的器官,眼角膜啊肾脏啊什么的,都事先找好卖家卖了。
无论如何也得给他凑齐医药费。
让他重新开口说话,成了我的遗愿。
如今我还没死,却已经亲耳听到了他的声音。
可笑又可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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